這次連載已經進入了後半段,夏天的腳步也漸漸近了。夏天時,心之門會開啟,要小心--時下的年輕人可能聽不懂,其實這是以前的偶像歌手唱的歌,另一方面,連載的內容也應該從初級邁向中級了。

好了,各位,最近有做愛嗎?

啊,我問得太唐突了。我從水晶球裡看到本雜誌的主編(當時還是四十歲的單身男子)嚇得把桌上的茶杯都打翻了。是不是我問的方法不恰當?十分抱歉,那我換一種方式問好了。

各位婦女同胞,最近有沒有和男人同床共枕?

什麼?這個問題本身就有問題?的確,這一類的話題出現在散文中,尤其是在時尚雜誌上,的確很讓人傷腦筋。但是,主編大人,三十歲以上的女人的戀愛散文,如果避開床笫之私不談,不是顯得太矯情了嗎?況且,我並不打算窺探別人的隱私,也不想鉅細靡遺地陳述過程的細節。其實,我想要問的是:
各位有情人或有丈夫的女人,你和他有親密的肌膚之親嗎?是不是整天都在吵架?另外,目前沒有固定男朋友的你,會不會想要牽牽男人的手?想不想和心儀的男人親親熱熱?

寫到這裡,肚子一陣狂餓。不,和寫的內容無關,是因為現在已經傍晚六點了,從早晨到現在粒米未進。冰箱裡空空如也,肚子已經餓到等不及叫外賣。所以,我要去附近的家庭餐廳。去去就回來喔。

我回來了。除了掃光了一份和風漢堡定食,外加一大碗白飯以外,更看到了養眼的畫面。我結婚才一個月,還處於新婚燕爾時期,但忙於雜務和寫稿(就是這份稿子啦),每天幾乎都是一個人過日子。所以,常常去造訪那家家庭餐廳。剛才,正當我心無旁鶩地享用餐點時,鄰桌來了一對看起來像是大學生的情侶。男生毫不猶豫地坐進了靠牆的沙發座位,一個感覺溫柔婉約的女孩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現在的年輕男人,完全沒有紳士風度,真受不了。應該讓女孩子坐在靠牆的座位。那個男孩子當然不可能察覺我在心裡向他說教,大剌剌地翻開了菜單。

「最近,我都沒吃肉。吃肉啦,吃肉啦。」

「我肚子還不餓,現在還不想吃飯。」女孩子終於說了一句。

「那,你就吃香蕉船吧。我請客。這個怎麼樣?分量很少,上面還有草莓。你不是喜歡吃草莓嗎?」

我情不自禁看著這個食肉男和愛吃草莓女。女孩子高興地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隔著桌子,把手握在一起,竊竊地笑著,小聲交談著。家庭餐廳的桌子比一般咖啡店的桌子大,雙方要伸直手,才能握在一起。

歹勢啦,歐巴桑錯怪你了。歹勢啦,我不能光憑坐的位子就以為你是個目中無人、男尊女卑的笨男人。歹勢啦,我這個大頭症(冥頑不靈)的歐巴桑,獨自吃著這麼一大碗白飯。

牽手的情人總會讓人會心一笑。我常覺得,不問年齡、容貌和性別(當然要注意時間、地點和場合),只要是相愛的人,只要一有機會,都應該牽手。

沒有肌膚之親,人也可以活下去。但是,從父母不再擁抱自己的年齡開始,人類就會向別人(通常都是異性)尋求肌膚之親。即使年輕時可以直截了當地要求,隨著年齡的增長,經驗的累積,在工作上也小有成就,便漸漸產生了自尊心;經歷過慘痛的經驗後,常常看女性雜誌上的戀愛散文(就是類似我這種的),就漸漸害怕失敗,擔心出糗,避免自己受到傷害。於是,漸漸變成一個大頭症(冥頑不靈)的大人。我續了三杯咖啡,深有感觸地思考著這些事。

有時候(基本上都是我喝醉的時候),當我看到消沉的人,無論男女,我都會摸摸他們的頭,說「乖,乖喲」。於是,不僅是單身女子,就連董事長之類有身分地位的人,也會像小孩子一樣,做出似笑若哭的表情。如果他們仍然露出消沉之色,我也會親他們一下。我為什麼會做這種事?並不是基於博愛,而是當我痛苦消沉時,我也希望別人這麼對待我。但很遺憾的,如果要同床的話,就不可以隨便挑對象了。

踏入社會後,在異性面前寬衣解帶的行為,等於是脫下了自己的社會符號。像出生時般一絲不掛地說:「雖然我是平胸族,但我在公司當主任。」或是「我雖然有啤酒肚,但去年得了○○獎」之類的話,也毫無意義可言。既然脫了衣服,就要用身體說話。

做愛的最大功效,就是可以讓人遠離社會,忘記自己在社會中扮演的角色,讓人想起,人其實只是一種動物;也可以讓人沉醉在人體肌膚的舒適感中。如果彼此相愛,就會相互慰藉,相互體恤,即使只是像鳥窩那麼巴掌大的地方,也可以變成讓雙方絕對安心的場所。

總有一天會厭倦;雖然現在很溫柔,但男人不久就會偷腥……讓這種邪念破壞稍縱即逝的幸福有什麼樂趣可言呢?這就是所謂的大頭症(冥頑不靈)。

我要重申,即使沒有肌膚之親,人也可以生存。但是,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你不要害怕,脫下社會這層外衣,努力尋找可以接受赤裸裸的你的人,不要輕言放棄。

手和臉本來就是赤裸裸的,看到有人消沉痛苦時,不妨去撫摸他們一下,親他們一下。或許,故事因此拉開了序幕。如果對方認為你是性騷擾,不妨回罵他一句「冥頑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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