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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認真地開始實踐他是我男朋友的諾言。說要好好照顧我。

首先我們一起搭校車,以前我總是一上車就喜歡坐靠窗的位子,或者和其他同學比手畫腳東聊西聊,現在他會先幫我佔位子,只要看到我一上車,他就揮手要我過去坐在他旁邊,接著他一定會幫我多準備一份早餐,並且叮嚀我太瘦了不可以挑食要多吃些有營養的,而且早餐很重要非吃不可……

當我把早餐拿在手上準備咬下去的時候,我發覺全車的同學一直注意我們,四周圍的空氣好像停住了一般,他們幾十雙眼睛雖然不是正面看著我們,可是我卻可以感覺到我們好像在舞台上表演著愛情戲的演員準備給大家觀賞一樣,更糟的是,若一般正常人也許就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偏偏都是聽障生,交談一定要用手語,因此不管我的眼睛飄到哪裡,就看到他們談論的手語,不想看都不行,於是我只好低著頭吃著三明治,一轉頭看見身旁的他,非常快樂滿足的表情吃著三明治,喝著牛奶,彷彿要告訴全世界說:我有女朋友囉!但我的心裡怎麼卻剛好跟他相反呢?我並不想告訴全世界說:我有男朋友呀。

班上同學知道我們是班對之後,總是盡量製造機會要讓我們兩個單獨在一起,一起上課、一起下課、中午吃飯也是一張小桌子面對面吃便當,其他同學總是識趣地以不打擾我們為原則,可是難道兩個人在一起就是一定要這樣嗎?

當時我在學校活動力很旺盛,但最後就連學校的團隊活動也要把我們安排在一起,打排球同一組,我要殺球他怕我受傷;素描寫生也在一組,我想畫這個,他很有美術天分,建議我、指導我,可是我卻想畫自己想畫的;我覺得很好玩想跟大家一起玩,他卻要保護制止我……

這段感情如果算是初戀的話,我算了一下時間它只維持了兩個星期。

有一天晚上我終於忍不住跑去他家,一開始他看見我非常興奮,很高興招待要我進去他家玩,可是我很認真說有話要告訴他,他看著我非常嚴肅的表情,不同往日嘻嘻哈哈天真無邪的樣子,覺得一定有很重要的話要對他說吧。

我在他家門前走過來走過去,磨蹭了好久就是說不出來,一方面希望可以安定自己的心情,一方面也在思索要怎麼開口跟他說,而他就安安靜靜站在旁邊等我開口。我看著他,終於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說:我們分手好不好?

其實到現在我還忘不了他當時的表情,他第一個反應馬上問我,是不是照顧不周,才會有想分手的念頭?我當時其實對他沒有任何感覺,也許只是因為對愛情的好奇才想試試看,可是後來才發覺愛情這麼讓人綁手綁腳好悶,一點都不自在,於是我向他說為了要專心準備聯考,暫時不想談戀愛,他也似乎能夠理解,並期許彼此好好念書答應跟我分開。

可是等後來考完大學之後,不死心的他還是再度跑來問我,我們可以復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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